顧眠一怔,與此同時,很快診斷出,眼前躺著的男人并沒有任何病癥。

他們裝病進中醫堂,一定是有別的目的。

顧眠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開口道,“你們想干什么?千萬別亂來。”

持刀的男人笑得陰森,“小姑娘,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只是想問問你,你的命值多少錢。”

顧眠道,“原來你們是想要錢,我可以把身上的錢都給你們。”

但是現在這個時代,一般人身上沒有多少現金,他們未必看得上。

果然,話音剛落,診床上裝病的男人便坐了起來,“你身上那點錢,我們還看不上呢。”

顧眠問道,“那你們是想讓我去取錢?”

“少廢話!你能有多少錢?那點錢我們看不上!”持刀男威脅道,“不想死的話,就跟我們走!”

顧眠眉心微蹙,“跟你們走,你們不僅拿不到錢,還會多一個累贅......你們是有別的目的?”

裝病男笑得陰冷,“不愧是厲霆深的女人,很聰明嘛。”

顧眠猛然反應過來,“你們想綁架我,然后勒索厲霆深?”

“沒錯,你沒錢,但你老公可是棵搖錢樹!”

“那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顧眠淡淡一笑,“我和他正在走離婚流程,就算你們綁架了我,他也不會花一分錢贖我。”

“是嗎?”裝病男狐疑地看著她,“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

“沒關系。”持刀男開口道,“要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再殺你不遲,跟我們走!”

“你們聽我說!”顧眠冷靜地分析道,“我身上雖然沒什么錢,但一兩百萬還是能拿得出來的,我沒看到你們的臉,你們拿了錢走人,總好過冒險勒索我。厲霆深非常討厭被人威脅,說不定會報警,到時你們就麻煩了。”

“你還挺能為我們考慮。”持刀男冷笑道,“只是可惜,我們最不怕的就是麻煩!少廢話,趕緊走!”

顧眠被威脅著邁開腿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剛走出兩步,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身影。

厲霆深看見眼前的一幕,尤其是看到顧眠脖子上架著的刀,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

“顧眠!”

別說是刀了,他連槍林彈雨都經歷過,按理根本不用緊張。

可是現在,他不僅僅是緊張,而是害怕。

害怕那把刀會劃破顧眠的脖子,會讓她香消玉殞。

厲霆深心跳加速,開口道,“放下刀,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小姑娘桃花開得不錯,三更半夜的還有男人來找你。”

顧眠勾唇,“看樣子,兩位的準備工作做得不怎么樣,連自己要勒索的人都不認識。”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他就是厲霆深?”

“我是!”厲霆深如鷹隼般凌厲的雙眸攫住他們,“放下刀,不要傷害她!”

兩個男人立刻警覺了起來,沖著厲霆深喊,“把身上的手機和錢包都扔過來!”

“好。”厲霆深拿出手機和錢包,扔在了地上,“錢如果不夠的話,我可以去取。”

“你當我傻啊?放你去取錢,你不就立刻報警了嗎?”持刀男冷靜地開口道,“把手舉起來!”

厲霆深立刻照做。

持刀男朝著自己的同伴使了個眼色,“去把他綁起來。”

“好。”

裝病男立刻找了捆繩子,朝著厲霆深走去。

持刀男的視線也一直在厲霆深身上。

顧眠找準時機,悄悄從口袋里拿出一瓶噴霧,朝著持刀男的臉上噴去。

“啊!”

男人痛苦地叫出聲,下意識地松手去捂眼睛,手中的刀掉落在地,很快暈了過去。

裝病男聽到他的叫聲,轉過頭來。

厲霆深立刻出手,幾下就將裝病男制伏,沖過去扶住顧眠,“你怎么樣?”

那把刀離顧眠實在太近,她剛剛動手的時候,鋒利的刀還是劃在她的脖子上。

鮮紅的血在她白皙修長的脖子上顯得格外刺眼。

顧眠抬手按住傷口,“沒事,傷口不深。”

“我帶你去醫院。”

“先報警。”

“好。”

厲霆深去撿地上的手機打電話,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見剛剛那個被他制伏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起身,手里拿著一把刀,正快步朝顧眠沖去。

“小心!”

厲霆深根本來不及阻止,雙腳卻下意識地沖上前,護住了顧眠。

下一秒,鋒利的刀尖從他身后刺了進去。

厲霆深疼得悶哼出聲,轉身一腳踹在男人的肚子上。

“啊——”

裝病男應聲倒地,蜷縮著身子疼得直打滾。

顧眠轉身,看見厲霆深的后腰被捅了一刀,正在往外涌著血!

顧眠嚇得臉色蒼白,“霆深!”

這把刀,原本應該是刺中她的,是厲霆深為她擋下了這一刀!

“霆深,你怎么樣?”顧眠急忙扶住他,嚇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沒事。”厲霆深握住她發抖的手,“別怕。”

“我......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顧眠艱難地反映過來,去拿來自己的手機,撥號碼的時候,指尖還在顫抖。

警車和救護車幾乎是同時趕到,顧眠跟著去了醫院,等在搶救室外面。

“太太!”程序匆匆趕來,“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厲總......他這幾天心情不好,吩咐不讓人跟著,不然身邊是不可能沒有保鏢的。”

“不怪你。”顧眠失神,“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太太,您受傷了?”程序看見她滿是血跡的脖子,“我帶您去包扎一下吧。”

顧眠不放心,“我沒事,我想在這里守著。”

“那我去叫護士來。”

程序叫來護士,為顧眠處理了傷口。

警察很快趕來,連夜給顧眠錄了口供。

......

一直到天色泛起魚肚白,搶救室的門才終于被打開。

顧眠急忙起身上前,“醫生,怎么樣?”

“這一刀捅得不淺,好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基本還是會留下后遺癥。”

顧眠心一提,“什么后遺癥?”

“這一刀捅在腎臟的位置,損傷不小,很有可能......”醫生輕咳一聲,開口道,“對夫妻房事會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