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景策急忙一把搶過,仔細看去。
只見心中說最近西南總督府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對整個西南開始了嚴密的管控與監督,各家土兵但凡有些風吹草動就會立刻引來總督府的官兵前來盤查。
西南是亂了好一陣子了,但是那都是不分土司心懷不軌并且在太平道的反賊慫恿下搞出了一些小事件,真的讓他們堂而皇之和朝廷對抗,他們還不敢,或者說是不愿。
元瞻底子最厚,兵力最強,所以更不愿當這個出頭鳥,暗中都不知道多少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就等著他出點事,然后大家像是群狼一般撲上來,將他元家搶奪個干干凈凈。
所以本來答應出兵相助姬景策的,現在可能要暫時修整,或許半年,或許一年,等西南總督府這股勁頭過了就好。
“半年?一年?那怎么辦?”姬景策傻眼了,這么長的時間黃花菜都涼了,他肯定也要涼了。
黃燦咬了咬牙,真是個靠不住的慫貨。
“一年也未必等不起,南北兩端卡著,倚仗地勢堅守便是,等著元瞻能出手時就好。”他冷靜的分析著形勢,走到書桌后墻上掛著的輿圖,指點道,“西邊群山連綿,朝廷就算派兵也不會從這里進,這是殿下身在南昌的優勢,但是......”
他眼現憂色,說道:“我懷疑西南道的整肅并非偶然,而是朝廷察覺了殿下的動向,率先斷絕了那一路援手,朝中還是有不少聰明人的,若是不出意外,鄱陽湖中也有混進來的朝廷水軍了。”
姬景策一驚,失聲道:“那還等什么?讓咱們的青龍水師先下手為強,找出來全都滅了!”
黃燦點點頭:“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殿下給個調令先。”
“哦對,好好好。”姬景策手忙腳亂的寫了封手諭,再從暗格中拿出印章按了戳,在遞到黃燦手中時明顯顫抖得厲害。
黃燦愈發不屑,拱手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姬景策深吸了一口氣,撫著胸口喃喃自語:“沒事的沒事的,姬景文那么廢物,肯定不會那么快想到來對付我,一切都是巧合,對,一定是巧合!”
他扭頭看了眼床上死去的女子,啐了一口罵道:“真他娘晦氣,來人,給本王將她丟贛江里祭神!”
......
湖口縣,綿延數十里的湖岸邊停著無數商船。
天色已經漸黑,船上陸續點起了燈,遠遠望去像是一條閃著光的玉帶,格外壯觀。
其中一艘不起眼的商船中,吳赫正端坐桌邊,面前是其余二十一艘船的帶隊將領。
他敲了敲桌子,然后肅然說道:“陛下有旨。”
嘩啦一聲,所有人全都跪倒聆聽。
“一切就緒,今夜起錨,前往鄱陽水寨!”
眾將領齊聲應和:“末將領命!”
吳赫掃了一眼下方,沉聲喝道:“剿滅謀逆,立我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