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蘊驚訝地眼神看過去。
皇帝廢太子她不奇怪，她奇怪的是，她居然也能聽？
這是她能聽的嗎？
要是皇帝改口，自己真的不會被滅口嗎？
北涼寒抓著南蘊的手，捏了捏，給她安全感。
皇帝見兩人都不說話，嘆了口氣，“這件事我的確處理的不好，只能讓你們夫妻委屈了。如果直接讓太子下位，他背后的勢力，肯定會立馬動手。現在我的狀況，實在不能應對。”
他似乎在這瞬間，多了許多白發和皺紋。
杏兒的供詞很重要，重要到皇帝能從這蛛絲馬跡中知道。
這北盅人，就是在東宮里。還可能是太子最重要的中堅力量！
想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和太子逃不了干系。
這樣的太子就算上位了，難道能發現北盅人的陰謀，并將他們清理掉不成？
皇帝想著太子那廢物的樣子，就覺得不可能。
所以不管處于什么考慮，這太子是廢定了。
只不過，這需要時間的緩沖，不能直接廢除。如果能讓朝臣介入進來，皇帝想，這爭論的時間里，不會讓太子鋌而走險，而他們也有時間部署。
現在拼的，就是誰先動手，誰準備更充分了。
“父皇，你決定就好。”北涼寒沉穩道。
皇帝欣慰地望著他，“我只是擔心，如果這件事放出來了，他們會不會先去針對你。”
北涼寒根本不怕，“父皇放心去做，我會保護好我自己，也會保護好我的王妃。”
皇帝看著北涼寒和南蘊并肩站著，似乎透過他們看到從前的自己。
他和月妃也是這樣送別赤炎國國君的，那段日子青春肆意。
而毀掉這一切的，是北盅人！
皇帝知道，清除他們，成了自己的執念。
“朕很欣慰，”皇帝嘆氣道，“蘊兒，你要和寒兒好好的。我知道你和皇后有賭約，我還是勒令皇后換個條件，不然你和寒兒在皇后和她背后支持的勢力下，不答應都不行。”
皇后能坐上后宮之主的位置，自然有她的手段。
從前皇帝也想過讓月妃做皇后，月妃死了也打算讓其他人做皇后，但無一例外，最后都死了。
只有虞氏從妃嬪到貴妃再到皇后，暢通無阻。
之前皇帝從不覺得有問題，現在想來，是北盅人在背后搗鬼了吧。
南蘊搖頭，“父皇放心，我有這個實力，不然也不敢和皇后打賭。”
可千萬別換條件，南蘊還等著皇后的錢呢。
要知道，這個世界，軍隊和錢缺一不可，兩個都有，那就所向無敵了。
管他什么北盅人，南盅人，難道他們還能對抗一整個軍隊嗎？
如果真的可以，就不會在背后使陰招，攪亂朝堂和后宮，讓皇帝苦不堪言了。
他們甚至連害皇帝都做不到，只能圖圖徐之，并不能像太子那些人，想對北涼寒下手，還能派眾多刺客。
“有志氣！那我就等著蘊兒的玻璃盞了。”皇帝很欣賞南蘊不怕輸的精神。
算了，孩子們有斗志是好事。
大不了失敗了，他再想辦法。
“寒兒，等我身體好了，這件事我會先在朝堂上說起，你就別參與了。到時候肯定爭論不休，你就和蘊兒在家里努力備孕吧！”
備孕？
南蘊懵了。
這算是另類催生嗎？
她有些欲哭無淚，想把手從北涼寒的手掌里縮回來。
北涼寒嘴角勾起笑容，手用力握緊，“知道了，父皇。”
……
太子回到東宮后不久，吳公公就帶著人來了。
手上還拿著圣旨，有些高傲。
太子心中咯噔了下，難道父皇要廢了自己？
不過很快，吳公公將圣旨的內容念出來，太子才放下心。
因為，圣旨里寫的，是讓他將柳蓮蓮接進東宮，做東宮良娣。
雖說旨意里將太子批的一無是處，還說他在外面亂搞，讓皇孫流落在外……但太子心里很放松，都是口頭的恨鐵不成鋼，也沒讓他領罰，說不定就是因為有了孩子，皇帝對自己就有信心了呢？
太子喜滋滋的想著。
他對自己的兒子可是早就想帶進來了，可惜一直沒找到機會。
這下好了，有圣旨傳召，他兒子可是獨一份！
柳素素起身，看到太子掩飾不住的笑意，心里恨得咬牙。
“恭喜殿下。”柳素素眼睛帶著淚意，“是臣妾不好，肚子不爭氣，才讓殿下這么就都沒孩子。”
太子擺擺手，“你知道就好。之后你庶妹進宮，你定要好好護著，讓她平安生下來。”
“是……”柳素素低下頭，眼中帶著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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