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筆趣閣 > 臣妻多嬌云喬蕭璟 > 第106章 不想生也得生

E昨夜一場夢嚇壞了云喬,夢里女兒在懷中驟然消失的場景,讓她不自覺心生畏懼,變得膽怯,有了退讓的心思。

她怕自己今日狀告蕭璟,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怕東宮那位殿下包庇蕭璟,自己不僅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反而會害了女兒。

于是心思不再堅決,問了蕭璟這話。

云喬方才問蕭璟話時的言語,句句真心,也的確想著,只要蕭璟能答應她,讓她時常回去見一見女兒,她愿意乖乖聽他的話,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可是云喬忘了,蕭璟那樣的人,怎么可能輕易應她此事。

云喬問話聲落,蕭璟目光陰沉危險,并未應下也并未立時拒絕。

他打量著她臉上神情,喉間溢出冷笑,不知想到了什么低聲試探道:“云喬,既是心心念念,既是張口求了,怎么卻只是說要時常去見一見,而不是把人帶到身邊養著。”

其實對于蕭璟而言,云喬想要時常去江南瞧那養在沈硯身邊的女兒,比直接將孩子接到她身邊養著,還要觸及蕭璟逆鱗。

倘若只是接在身邊養著,無非是蕭璟瞧著云喬和沈硯生的女兒,心中介懷罷了。

可若是要云喬時常回去看望孩子,就不只是和孩子時常見面了,她回江南去見她女兒,難道,會不同撫養她女兒的沈硯見面嗎?

她一定也會見到沈硯,也必然會時常和撫養孩子的沈硯有交集。

這比將云喬女兒養在身邊,還要讓蕭璟心存芥蒂。

血緣的紐帶,共同孕育的女兒,偏生還要時常見面,如何會不觸怒蕭璟。

他忍不住地想,為什么她那樣思念女兒,卻沒有說要將孩子接到身邊,而是,要時常去看望孩子。

是因為她除了思念女兒外,也惦記旁的什么嗎?

她是僅僅想看望孩子,還是除了看望孩子之外,也想瞧一瞧,她那結發的夫君?

蕭璟不得而知,卻總忍不住疑心,掐著她肩胛骨的力道,也愈發的重。

云喬之所以沒有求他將女兒接到自己身邊,而是問他可否讓她時常回去看一眼女兒,自然不會是蕭璟懷疑的,惦記舊日夫君的緣由。

只是因為她心底清楚,自己在蕭璟身邊,就是個不明不白身份低賤的女子,她不愿意讓女兒頂著外室之女的身份受人白眼的長大。

退一萬步講,即便蕭璟日后讓她進門做妾,不也是仰人鼻息而活嗎,女兒又不是蕭璟的骨肉,若是養在自己身邊,怕是來日蕭璟府上的孩子,人人都能欺負,她盼著她的女兒快活的長大,不想她仰人鼻息不想她受人欺辱。

而沈硯就是再有不是,總還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何況沈硯已經不能再有孩子,那時他唯一的骨肉,他但凡有半點良知也不會虧待女兒,女孩子家家正經在自己父親跟前養大,總好過跟著她這樣不清不白的娘親。

云喬越想心中越是發苦。

少女年歲時張揚恣肆不為世俗所容的性子,到如今為人母時,進退兩難,卻又不自覺的,顧忌著世俗眼光對女兒的指指點點。

她眼簾低垂,忍著肩胛骨處,蕭璟給她的疼意

顫了顫眼睫,嗓音淡淡中裹著難言的疲憊,輕聲答道:

“孩子有她的親生父親撫養,何必跟著我這個不清不白的母親。”

此言一出,蕭璟眼底驟然染上怒意。

他掐著她肩胛骨的手寸寸向上,指腹捏著她下顎,低嗤道:

“不清不白?好一句不清不白。

和沈硯做夫妻就是名正言順,在我身邊就是不清不白。

云喬,你真是好得很。”

云喬不明白自己說了句實話而已,蕭璟為何動怒。

她蹙眉忍痛,試著掙脫他掐在自己下顎上的力道。

忍著疼回道:“明媒正娶的夫妻,自然是名正言順,見不得光的外室,怎么不是不清不白。”

她眼里有疼出的淚光,蕭璟卻以為,她是為著外室的身份難過。

于是稍稍松了力道,由著她掙脫自己的桎梏。

云喬疼得肩胛骨發顫,眼底淚光閃爍。

蕭璟瞧著她這模樣,新生無奈,捏了捏眉心道:“你放心就是,我會讓你光明正大體面尊榮的做我的寵妾,絕不會當真讓你一輩子都做個見不得光的外室。”

蕭璟的確喜歡云喬,正因為喜歡,所以他愿意給她體面尊榮,給她寵愛驕縱。

可是,他卻又總是不自覺輕賤云喬。

在蕭璟眼里,云喬歸根到底,是個揚州的罪臣之婦,出身太低,又是二嫁之身,他能給她東宮妾室的身份,便已是莫大的抬舉。

身份地位,就是天差地別的鴻溝。

對于此刻的蕭璟而言,再喜歡,他也清楚云喬身份太低。

人前他見不得旁人輕賤她,總是護著她。

然而,他自己,卻也的確打心眼里覺得云喬出身太低,做他的妾室都是高攀。

可對于云喬而言,莫說是他高高在上的施舍給她妾室的名分,即便是他真的娶她為妻,她也不愿意在他這樣一個哄騙過她,羞辱過她,永遠掛著面具的偽君子身邊委屈求全。

蕭璟話音落下,云喬低垂眼簾,唇角浮起疲憊的笑,沒有言語。

蕭璟見她并未因他說要給她妾室的位份露出喜色,反倒低垂眼簾,一副疲憊難忍的樣子,難免心下不悅。

他喉間溢出冷笑,伸手拍了拍她臉頰,冷聲道:

“云喬,你也說了,那小丫頭有他親生父親養著,哪里輪得到你操心。

我說過許多次要你忘了從前,心甘情愿地跟著我,你怎么總記不住。

我能饒沈硯和你那女兒一命,已是因著你格外寬宏,你還要如何?

別太不知足,好好的日子,莫要惹我動怒。”

蕭璟話語里有輕視有羞辱,有冰寒刺骨的冷意。

云喬攥著掌心,抬起眼眸看向他,逼著自己忽略掉他言語里的輕賤羞辱,不死心地問:

“你當真,不能讓我去見一見我的女兒嗎?”

蕭璟瞧著她眼里的淚光,耐心已然告罄。

他臉色冷沉如水,字字冰寒道:“不能。”

此時的蕭璟,甚至后悔讓手下護衛從江南千里送來她女兒的畫像。

至今數月未見,仍如此心心念念的惦記,若是瞧見畫像,豈不更忘不了。

云喬得到了他斬釘截鐵毫不猶豫就拒絕的話語,失望地垂下眼簾。

蕭璟卻掐著她下顎逼她抬眼,寒聲警告道:

“看著我,云喬。

我最后再告訴你一次,自今日起,我不想從你口中聽到關于你那女兒和沈硯的只言片語。

再有下次讓我知曉你一心惦記著從前,我不介意千里給你送來兩具死尸,聽明白了嗎?”

蕭璟話音冷意刺骨,眼里寒芒逼人。

云喬瞧著此刻渾身寒意的蕭璟,聽著他言語里的威脅,背脊一陣發涼,像是被人拿著兵刃抵在后脖頸上,只有他輕輕動作,就能要了她和女兒的性命。

馬車搖晃前行,云喬低頭苦笑,恨自己居然又犯了蠢。

這幾日來蕭璟的溫雅柔情,竟又迷了她的眼。

即便她一再提醒自己不能信他那副溫柔含情處處寵慣的模樣,即使她一遍遍的在心底告訴自己,都是假的。

卻還是又一次鬼使神差地以為,她好好求他,他能大發善心,應下自己。

怎么可能呢?蕭璟就是個惡魔,就是一個劊子手,她不過是想見一見自己的女兒,他竟能動了殺心。

云喬恨自己瞎了眼,經歷了那么多事,居然還蠢地以為,他真的有仁慈之心。

她渾身脫力,委身半倒在地上,后背都是冷汗,緘默不語。

蕭璟卻不肯放過她,掐著她下顎的手,力道更甚,寒聲仍在逼問她。

“我問你,聽明白了嗎?”

云喬被他逼得沒有辦法,噙著眼淚乖順點頭,心里卻恨透了他。

蕭璟哪里知曉她心里的想法,一心以為,自己又一次壓制了她的不馴,讓她再一次乖乖聽話。

甚至絲毫不覺得,他拿云喬女兒和沈硯的命威脅云喬,有什么不對。

在他眼里,沈硯和云喬那女兒,原就是該死的,他暫且放他們一條生路,本就是是格外開恩,至于他何時想再要他們父女的命,也不過是將從前賜下的恩典,收回來罷了,有什么做不得,有什么是非對錯。

可他卻不知道,對于云喬而言,他每一次拿女兒的生死逼她妥協,都是在她心口,捅上血淋漓的一刀。

世間為人母的女子,哪有不心疼自己女兒的呢,蕭璟拿女兒的命逼她,比殺了云喬,還讓云喬恨他。

在他看來只是尋常威脅的手段,卻是云喬恨他入骨的根源。

想著骨肉分離不知下落的女兒,云喬面色慘白,泄了渾身氣力,跪坐在了馬車座椅下。

膝蓋狠狠砸在下頭馬車的木板底上,疼的她腿兒劇烈顫抖,本就未曾好全的膝蓋,又遭了傷,惹得她額頭陣陣冷寒,臉色也蒼白得幾無血色。

蕭璟瞧著她慘白的臉色,想起她身上的傷,到底不忍心瞧她跪著,恐再傷了她膝蓋。

終是輕嘆了聲,伸手抱了人在自己膝上。

他眉眼盡是無奈,掌心揉著她膝蓋,話音恢復了幾分溫度。

“真是上輩子的討債鬼,好端端的日子,提什么從前,平白惹得我不悅,跪在下頭傷了膝蓋,是誰能好受不成?喬喬,從前就是從前,你再惦記也回不去,不過是個孩子罷了,往后你好端端的在我身邊呆著,難不成還生不出旁的孩子,替你那女兒陪在你身邊嗎?”

蕭璟眼下之意,是等到時機合適,可以給云喬一個孩子,做她的依仗。

他以為云喬只是母性使然,若是有個旁的孩子在身邊,也就能忘了她從前的女兒,還覺得,自己肯讓她生孩子,是給她莫大的恩典。

可云喬聽了他的話,卻猛地拂落他的手,掙脫他懷抱,拼著身子砸在前頭馬車座椅下,也不讓他碰自己。

她從他懷中掙脫,膝蓋重又砸在下頭,壓不住情緒昂首怒目道:“我只有一個女兒,才不會讓旁的孩子做她的替代品。”

她話落時,腦海里全是遠在千里之外,不知現狀的女兒,半個身子伏在馬車座上,沒忍住掉了滴眼淚。

蕭璟聽得她那句才不會要旁的孩子,額頭青筋崩起,情緒已在暴怒的邊沿。

是不想要旁的孩子,還是不想要他的孩子?

他動手掐著她脖子,將人帶到自己跟前。

這一拉一拽,將云喬眼里閃爍的淚珠,逼得從眼眶里砸落。

蕭璟盛怒之中,卻突地云喬那滴淚珠砸了手背。

淚珠溫熱,他下意識看向淚珠兒,瞧見她脖頸處漏出的一道,還留了些痕跡的鞭傷。

舊日鞭傷仍在,血水里的云喬,是如何的蒼白可憐,還歷歷在目,那時的他瞧見那樣的云喬,又是如何的愧疚。

罷了,她身上傷都未曾好全,他何必與她計較。

今日她口中說的這些話語,翻來覆去,也不過是見不到她那女兒氣急之時話趕話說出的氣話罷了,哪里當得了真。

何況,他也總有法子,讓她順著自己心意。

蕭璟心中如此想著,倒是強將怒火暫且壓了下去。

他掐著她脖頸的力道放緩,將人壓在自己懷中緊緊抱著,貼著她耳畔軟肉,舔舐玩弄,含在口齒中輕咬。

指腹不住摩挲著她的下顎邊沿的骨線,聲音低喘沙啞同云喬道:“這可由不得你,你就是不想生,也得乖乖地給我生。”

蕭璟話音霸道,姿勢強迫。

云喬身子被他壓在懷中,連喘息都艱難。

他力道太重,她掙脫不開,話音嗚咽的要他放開自己。

“你渾蛋,你放開我……”

云喬一再推搡著他,偏偏蕭璟就是半點不放。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蕭璟把人壓在懷里,含著她耳垂玩弄,手指不住撫弄著臉頰上的皮肉,一路上將她耳朵上的玉珠墜子都親得掉落了一只,仍不松開。

好一會兒后,云喬推他的力道都快用盡。

馬車終于停下,外頭的嬤嬤清了清嗓子,揚聲喊道:“主子、姑娘,到東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