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錯了,這里是傅家,自然也是你的家,不是么?”
傅雲庭的視線帶著寵溺落在韓羽熙臉上,那赤裸的柔情過于滾燙,韓羽熙莫名又有些害羞了。
“還不完全是……”她垂下眼眸,躲開傅雲庭滾燙的目光,卻被男人一把抱住,在她耳畔低低道,“很快就是了,這輩子,你必須和我在一起。”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健壯的臂膀將韓羽熙環繞,好聞的氣息將她徹底包圍。
在這樣的懷里,韓羽熙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傅雲庭的手掌正摟著自己的腰肢,隔著一層純棉的布料,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
這種氛圍,美好中帶著些曖昧,韓羽熙閉了閉眼,臉頰瞬間染上一抹嫣紅,輕輕應了下來,“嗯……”
她實在是有些無法自拔了。
她太喜歡傅雲庭了,這種愛意始于最初,慢慢的積攢至今,不知不覺間已經無比濃烈,堅若磐石。
傅雲庭灼灼的眼神緊盯著韓羽熙,發現她臉紅一片,嘴角不禁勾了勾,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隨后,他慢慢抬起韓羽熙的下巴,在她好看的粉色唇瓣間,輕輕落下一個綿柔的吻。
男人的唇瓣覆上來,兩片柔軟相觸,韓羽熙身體一僵,隨后慢慢閉上眼,伸手環住傅雲庭的脖子,沉浸在這個美好的吻里……
一切似乎都很美妙。
這一晚,傅宅的夜很平靜,可第二天一早,陸航帶來的一個消息,著實是驚到了眾人。
“爺,霍老爺子人沒了。”
傅雲庭蹙了蹙眉,略有些震驚。
韓羽熙也是十分驚訝的看過去,有些不敢置信。
不過,最為激動的還是傅老爺子,他立刻放下筷子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聽說昨晚人就沒了,只是今天早晨才放出的消息。”陸航如實回復。
傅老爺子眼神暗了暗,隨即長嘆一聲。
“唉……”
彼時,醫院里。
霍老爺子的遺體靜靜的躺在太平間里,霍家的很多人都圍在這里,哭的傷心欲絕。
“爸呀,前幾天你還好好的,怎么現在就這樣了,你丟下我們這么一大家子,我們該怎么辦啊!”
“爸,你怎么就撒手人寰了呢?我們霍家不能沒有你,還得你來主持大局啊!”
“爸啊……”
悲戚的哭聲混雜在一起,一聲賽過一聲高,每個人都哭的不能自抑,甚至形象都顧不上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路過太平間的人都會感慨幾句,這都是些孝子賢孫,看來老爺子福氣不淺。
可沒有人知道,這些大哭的人此刻各自心懷鬼胎,都在打著家產的主意。
“都怪你!要不是你們家捅了簍子,老爺子也不會去給人家賠笑臉,更不用受什么屈辱,他是因為你們家的破事,急火攻心才走的!”
大房哭了半天,感覺情緒上已經鋪墊的到位了,一個箭步沖到了霍啟覺身邊,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是你害死了爸!”
“對,爸是為了你們家的糟爛事被氣死的!要不是你們家霍筱筱想攀高枝,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爸怎么會變成這幅樣子?”二房也在旁邊附和。
“三哥,爸生前在世的時候,可是最偏心你的,可你們家都做了些什么?你這樣忘恩負義不孝父母,是要遭天譴的!”
“你不配做霍家的人!”
兩個妹妹也抹著淚在一旁幫腔,兩人滿臉恨意的盯著霍啟覺,聲音十分高亢尖銳,恨不得馬上把他從霍家驅逐。
霍啟覺被幾人噎的面色難看,他很想嗆回去的,可是卻又不敢。
霍夫人就沒那么沉得住氣了,她哭的傷心至極,在一旁道,“你們這是什么話?老爺子病倒了,難道我們就開心了嗎?這些天啟覺沒日沒夜的陪床,更是跑到傅家去下跪,這些你們哪個做到了?現在跑過來哭一場,就把我們三房的苦勞全部抹殺了?”
“還說呢,老爺子沒聲沒息的就這樣走了,你們到底怎么陪的床,誰知道有沒有盡心盡力……”
霍老的兩個女兒顯然不買賬。
他們幾個的確是沒留下來照顧,可這本來就應該是三房的責任,無可厚非的。
再者,老爺子夜里走得急,可想而知三房也沒怎么用心,現在裝什么好人?
可她們不知道的是,這話恰好踩到了霍啟覺不為人知的狐貍尾巴,他心里一緊,立刻警覺的反駁: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我故意看著爸在我眼前咽了氣,見死不救嗎?爸走的急,連醫生都沒時間搶救,我還能有什么辦法?我本來就夠難過的了,你們一個個說什么風涼話?”
他這一吼,聲音有些大,把兄妹幾人都嚇了一跳。
霍啟覺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激動了,正想著該找什么借口找補,好在這個時候,負責老爺子遺囑的王律師來了,吸引了兄妹幾人的注意力。
“王律師,你來了。”
律師一露面,兄妹幾人的眼神都明亮了,也顧不上哭天搶地,立即都恢復了一派端莊斯文的樣子。
王律師點了點頭,對兄妹幾人頷首,“嗯,我聽說了老爺子的事情,就立刻趕過來了,各位……請節哀。”
旋即又走到了老爺子的遺體旁邊,深深的鞠了一躬。
幾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倍感心酸,剛才被壓下的情緒又涌了上來,只是這一次,大家的眼淚都收斂了許多,較之剛才的哭泣含蓄了不少。
“唉,可憐老爺子走的太急,生前都沒有留下幾句囑托,我們做兒女的也不知道他的心思。”
“爸這輩子最惦記的就是霍家的發展,現在他人走了,我們做兒子的肯定要完成他的遺志,把霍家發揚光大。”
大房和二房兩兄弟似乎是在對話,但又更像是在替自己表決心,大有做家主的意思。
這時候,就聽到王律師嘆了口氣,平靜的開口了,“幾位不必擔心,老爺子雖然沒有公開過自己的遺囑,但在我這里是有備份的,我這次過來,就是傳達他的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