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難道就像是他感覺的那樣，兩者并不處于同一個世界，所以無法鎖定？！
林風眉頭皺了一下。
果然。
即便他已經擁有了一切可以擊殺這具神明本體的條件，但是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
依舊宛如天塹一般。
終究缺少了一道溝通的橋梁。
或許，可以嘗試大量引爆幻獸晶核？
想著，他又搖了搖頭。
不切實際！
如果兩者處于不同空間的話，這種手段根本不可能起作用。
就像是游戲里面的人物，想要攻擊到現實之中的人類一樣可笑！
“或許……系統有可以解決的辦法？”
他暗中溝通了一下。
然而，并沒有得到回應。
“切！”
進化出神話級技能已經是系統所能夠做到的極限了嗎？
林風有些無奈地冷笑了一下。
“還真是讓人不爽……”
都已經來到這里了。
最終卻是這個結果嗎？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狀態，發現進入這片區域之后。
回歸現實世界的選項已經消失了。
也就是說。
要么他將這具異神分身徹底終結。
要么被逐漸增強的精神威壓，徹底擊潰！
沒錯！
隨著時間的流逝，周圍的壓力越來越大了。
再遠一些的前方。
甚至地面上的植物都已經開始堙滅。
說明系統的限制手段，并不是永久的。
不過。
他還是不相信系統會算不到這一步。
肯定有辦法可以鎖定的，但到底是什么呢？
想著，突然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林……林兄！”
“你倒是等等我啊！”
“呼~”
宋建書臉色痛苦地爬上了山頂。
也真是難為他了。
細胳膊細腿的。
竟然還是來到了這里。
一爬上來之后，他就癱在了地上不想動彈了，甚至一度蓋過了對于死亡的恐懼。
“你沒有離開嗎？”
說實話，林風還真有點意外。
還以為對方半路上就會堅持不住離開。
沒想到，竟然一路跟到了這里。
圖什么呢？
“嘿……嘿……”
“這不是看到林兄你也準備參與這次試煉，我也不想落后嘛。”
宋建書傻笑了一下。
不知道是出于真心還是借口。
“會死的。”
“說不定還是一寸一寸堙滅的那種。”
“你不怕嗎？”
既然短時間內沒有辦法，林風也就不趴著了。
起身，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難得死亡之前還有一個算是比較熟悉的契約者，倒也不錯。
“怕……還是有點怕的。”
聽到這句話之后，宋建書臉色的笑容頓時僵硬了一下。
不過語氣依舊倔強。
如果不是看到對方聽到“死亡”兩個字之后狠狠地顫抖了一下，說不定林風就信了。
“那林兄你呢？”
“你怕嗎？”
“呃……我問的好像是廢話……”
“或許在林兄你的眼里，死亡不過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吧？”
宋建書換上了一副苦笑的面容。
始終，他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存在。
他只是災變之期，被強行帶入了幻獸世界的學生。
而對方卻早已經終日行走于黑暗當中了。
“害怕嗎……”
林風低聲重復了一句。
說實話，這兩個字眼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
要說害怕……
他內心當中又很難生出這樣的情緒。
要說不害怕……
又不對。
就像是曾經面對的那頭史詩級鋼鐵猛犸一樣，身體也會忍不住微微顫栗著。
包括現在也是。
所以說，到底算不算害怕呢？
“或許……也有吧……”
林風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以至于宋建書愣了一下。
他還以為害怕這種東西，只是他這種“廢物”的專屬呢。
沒想到……
“謝謝了！”
“林兄你這么說，我倒是好受了許多……”
宋建書突然笑了笑。
心中的壓力莫名地少了許多。
原來。
害怕……并不能作為評價一個人是否廢物的標準嗎？
不知道為什么。
他莫名的有些欣慰。
好像他一直以來做的一切都有了意義一樣。
“謝謝！”
好一會過后，他又鄭重其事地說了一句。
反倒是讓林風有些詫異。
對方顯然藏著什么秘密。
不過。
有什么所謂呢？
就像對方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咬牙堅持著來到這里一樣。
他尊重每個人的選擇。
然后。
就是沉默。
仿佛是兩個只是認識不久的陌生人，打完招呼之后的沉默。
許是這樣比較尷尬的緣故。
宋建書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從災變發生之前，聊到第一次契約幻獸……
那是他第一次接觸幻獸這種東西。
結果契約不成，反而被一只不入階的幻獸搞得灰頭土臉。
甚至為此好一段時間不敢再嘗試契約幻獸。
以至于遭到了諸多嘲笑。
還有契約完成之后，他的幻獸除了挖礦之外，沒有什么攻擊的能力。
總是被迫參與某些組織里面，獲取資源的苦澀。
還有……
“還有諸多種種，總之我感覺能夠活到現在已經足夠幸運。”
“林兄你可能不知道，即便是這樣。”
“還是有一位喜歡我的女孩。”
說道這里，宋建書臉上少見地露出陽光的笑容。
只不過，下一秒、
臉上的笑容又消失了。
“只不過……”
“她嫌棄我過于窩囊，還是離開了。”
林風靜靜地聽著，臉色并沒有什么變化。
他既不評價，也不安慰。
就當作是一名聽客，只需要默默地傾聽就足夠了。
而且，他感覺。
對方好像也不需要這些。
又或者，對方想要在臨死之前發泄一下罷了。
等等！
臨死之前？
突然想到什么的林風突然愣了一下，趕緊看向宋建書的方向。
瞳孔忍不住微微一縮。
“你的身體……”
“啊……終于開始了嗎？”，宋建書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回憶。
也像是剛剛發現自己身體的異常似的，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不過。
他自己好像并不意外。
“真是抱歉啊林兄。”
“臨別之際，還讓你看到我這副不堪入目的表現。”
“實在是難得遇見一名不嫌棄我的契約者。”
“有些事情不吐不快。”
“不過，也只有這些了。”
說著，他的身體竟然開始變得透明起來。
這種透明并不是即將傳送離開的透明，而是像是整個身體的物質湮沒虛空一樣。
血管清晰可見！
“你……”
“是那枚世界樹的印記？！”
當他看到對方身體逐漸透明，但是手背上面的世界樹印記越發明亮之后。
好像明白了什么。
若有所思之后，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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