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春告訴兩人,她是西北人,不過因為一些事情,去了上海,認識了一個男人。
沒多久,兩人就結婚了。
結婚半年后,張麗春懷孕,并生下了兒子仔仔。
孩子很可愛很乖巧,在他們忙于工作的時候,總是不讓人多操心。
家里工作繁忙,夫妻倆難免疏于照顧。
因為對孩子有愧疚,所以那一天,在孩子四歲那天,夫妻倆帶著他去游樂場玩了。
可后來因為一個好姐妹出事,她要先去看看,就把孩子交給了丈夫帶他玩。
沒有想到,就是她這么信任的丈夫,卻把孩子弄丟了。
說到這里,張麗春似乎想到了那天聽說孩子失蹤的場景。
她眼眶瞬間紅了,不過畢竟是商場廝殺過來的女人,即便眼眶通紅,卻依舊看著堅韌不愿意哭哭啼啼。
她吸著氣說了句,“怪我當時沒陪著仔仔,不然他也不會不見,到現在也……也沒找到。”
“姐,你說什么呢?”張麗春剛說完,一旁的弟弟連忙說道,“這事情能怪你嗎?明明是那個混蛋的錯!”
可即便阿威這么說,張麗春還是覺得自己有責任的。
陳忠和周揚聽到另有隱情,也不敢多問,他們說什么就聽什么。
不過阿威也不想讓自家大姐這么內疚,解釋了原因。
當年張麗春是以為自己走了后,男人粗心大意,所以孩子才會不見的。
而張麗春也總以為有自己的原因,雖然當時自己需要先走,可她覺得應該也把孩子帶走,下次再玩,這樣孩子就不會不見了。
那幾年,他們因為孩子,張麗春被公平埋怨了不知道多少次,她用盡辦法去尋找都沒找到。
最后,夫妻倆因為孩子的事情,鬧的離婚,甚至撕破了臉。
可后來,張麗春才知道,自己作為母親雖然有責任,可更大的責任是當時的丈夫,現在她的前夫。
那個男人,早早有了二心,有了其他女人。
那天他休息,本就是那女人約了她,是她當時堅持讓他陪著兒子一起去玩的。
可后來她走了后,他和那個女人見了面,因為只顧著卿卿我我,她的兒子才會失蹤的。
如今,多年過去了,她也找了多年,卻也沒有找到。
“我大姐這么拼命的賺錢,不就是為了有更多的機會找到我外甥嗎?可是,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都怪那個混蛋,不是他,我姐會這樣嗎?為了孩子,沒日沒夜的工作,沒日沒夜的找人,眼睛熬壞了,這頭發都白了。”
張麗春現在的一頭黑發,其實都是染了顏色的。
眼睛更是戴了眼鏡才能看見。
阿威這些年陪著大姐,深知大姐的痛苦。
“所以,那幾張照片,對我大姐來說,比她的命還重要,別說感謝你們一只手表,就是要她的命,她都愿意。”
張麗春笑著點頭,“對,只要照片沒事,我什么都愿意。”
她說到這里,嘆氣道:“我剛才看冬年那孩子,想到我我家仔仔,要算起來,他今年也都十六了,還沒過生日,他是五月初五出生的,當時很多人說男孩子這時間出生很好的,可惜……”
“沒事,沒事,一定能找回來的。”阿威安慰著姐姐。
張麗春也只能抿唇笑的牽強。
周揚和陳忠聽姐弟倆說的,心里忍不住唏噓。
怪不得對方每次說到兒子的時候,那么的傷心。
兩人都是愛孩子的好爸爸,他們想到了自家的孩子。
陳忠在想,如果家里的孩子,不管是幾個兒子還是盼盼,如果丟了十多年,他一定會瘋的。
他的媳婦也一定會瘋的。
周揚則是想到媳婦肚子里的兩個孩子,他想,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發生在自己身上,他肯定要傾盡所有人力物力財力,都要去找到自己的孩子。
“那……這么多年,一點線索都沒有嗎?”周揚關心道。
張麗春搖頭。
阿威解釋,“剛開始找的時候,也找過挺多的,但是最后都不是仔仔,還有好些看我姐給高價尋人,都找的假的來,還損失了一筆錢。”
阿威嘆道:“損失錢倒是其次,最主要是孩子沒找到。都說可能是被拐賣了,而且被拐賣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導致那孩子找不到家了。”
阿威說,那孩子特別聰明的,小小年紀,什么都懂的,如果在附近的話,他肯定想方設法回來的。
這年頭,拐賣孩子什么的事情特別多,特別是男孩子被拐走,到了一些沒兒子的家庭當兒子。
因為交通閉塞,他們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把全國各地地毯式搜索一遍的。
而且,這么多年過去了,孩子長大了,也許記憶少了,再加上長的也不像之前了,就更不好找了。
其實,阿威還有一種可能沒說。
那就是仔仔可能早就沒了。
可這樣的答案,阿威不能說出來。
張麗春更不允許自己這么想。
周揚聽完,當即表示,“這事情的確讓人很難以接受。”
他對張麗春說道:“張姐,這事情之前我們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你可以跟我們說,我在這省城雖然不是什么人物,但是也認識幾個人的。”
陳忠也連忙應道:“對,我也可以幫忙,只要幫得上的地方。”
面對兩人的熱情,張麗春笑著說道:“沒事,沒事,這事情不能急。”
她情緒穩定了不少。
可能也是這么多年以來,她很少再向外人提及自己的傷心事吧,所以突然說出來,難過的同時,心里那口氣,卻似乎通暢許多。
這邊,盼盼正跟著冬年哥哥在外面轉悠。
她的手被冬年哥哥緊緊牽著。
兩人漫無目的地走著,這看看那瞅瞅。
“盼盼,你有什么想吃的嗎?”
盼盼搖搖頭,“沒有想吃,盼盼就想看看。”
“嗯,行,那我帶你看看。”
他們也沒走遠,還在批發市場內,又或者附近一圈轉著。
市場里頭是做批發的,外面倒是有各種小店。
已經是到了春夏交接的時間,轉了兩圈,盼盼也熱了。
冬年走到小賣部去,買一瓶飲料。
是一種橙色的汽水。
少年過來,站在小姑娘的跟前。
盼盼蹲著,朝著陰影抬頭看去。
“冬年哥哥?”
“猜猜我手里有什么?”冬年笑問道,仿佛大人在哄小娃娃。
盼盼看他背著手,認真盯著看了看,突然說了一句,“汽水!”
冬年明顯一愣。
“什么?”
“是汽水,就跟……”盼盼還往身后轉了圈,指著一個橙顏色的東西,“跟這個一個樣的顏色。”
很顯然,盼盼這么說,讓冬年有些震驚。
因為剛才盼盼坐在這里的時候,他在一旁買汽水,并沒有讓她瞧見的。
他把汽水從背后拿了出來,玻璃瓶的,蓋子已經起開了,插著一根管子。
“給你!”
盼盼接了過來,激動道:“謝謝冬年哥哥。”
小家伙是饞嘴的,連忙猛吸一口。
“哇,好好喝哦。”
喝完后,盼盼又把瓶口對著冬年,“冬年哥哥,你也喝。”
冬年擺手,“我不喝,我不愛喝這個,你喝吧,不過別讓你爸和周叔知道,這東西小孩子不能多喝的。”
“嗯嗯。”
不過冬年還是對盼盼猜對的事情疑惑。
他問盼盼,“你剛才是不是看見我買汽水,所以才知道我讓你猜的是汽水?”
盼盼卻搖搖頭,“盼盼沒看見。”
這可把冬年說愣住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買了汽水的。”
“盼盼看見的。”盼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冬年:“……”
這兩句話不是一個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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